因為疫情的關(guān)系,最近大概是我對死亡感受最深的一次。
老少中年人,美容或丑輩,智愚賢不肖,皆不免于死。 ——《念無常頌》
無常沒有定期,死亡在我們出生的一剎那,就已跟隨而來。
富貴猶如草頭霜,功名利祿轉(zhuǎn)眼空。不要說外在的金錢、名利、地位,就是自己身體的四大都是苦空無我的。等到無常一到,轉(zhuǎn)眼成空。財富、名望、地位,都沒有辦法解決生老病死的苦。
所以,人生唯生死是大事,除了生死,其他都是好商量。人生苦短,人要知道輕重緩急,盡可能地讓自己走在“道”上。
01
中國各大城市在陸續(xù)發(fā)布幸福指數(shù)。
但這些發(fā)布很健忘——忽略了“死亡質(zhì)量”也是幸福指數(shù)的核心指標。
經(jīng)濟學人智庫對全球80個國家和地區(qū)進行調(diào)查后,發(fā)布了《2015年度死亡質(zhì)量指數(shù)》報告:英國位居全球第一,中國大陸排名第71。
“科技發(fā)展到今天,醫(yī)生面對最大的問題不是病人如何活下去,而是如何死掉?!?/strong>
不得“好死”——這可能是現(xiàn)在最被我們忽略的幸福難題。
02
1999年,巴金先生病重入院。
一番搶救后,終于保住生命。
但鼻子里從此插上了胃管。
“進食通過胃管,一天分6次打入胃里?!?/span>
胃管至少兩個月就得換一次。
“長長的管子從鼻子里直通到胃,每次換管子時他都被嗆得滿臉通紅?!?/span>
長期插管,嘴合不攏,巴金下巴脫了臼?!爸缓冒褮夤芮虚_,用呼吸機維持呼吸?!?/span>
巴金想放棄這種生不如死的治療,可是他沒有了選擇的權(quán)利,因為家屬和領(lǐng)導都不同意。
“每一個愛他的人都希望他活下去?!蹦呐率腔杳灾?,哪怕是靠呼吸機,但只要機器上顯示還有心跳就好。
就這樣,巴金在病床上煎熬了整整六年。
他說:“長壽是對我的折磨?!?/span>
03
“不要再開刀了,開一個,死一個?!?/span>
原上海瑞金醫(yī)院院長、中國抗癌協(xié)會常務(wù)理事朱正綱,2015年起,開始四處去“攔刀”。
他在不同學術(shù)場合央求醫(yī)生們說:“不要輕易給晚期胃癌患者開刀。”
現(xiàn)在中晚期胃癌患者一到醫(yī)院,首選就是開刀,然后再進行化療放療。
“就是先把大山(腫瘤主體)搬掉,再用化療放療把周圍小土塊清理掉?!边@種治療觀念已深植于全國大小醫(yī)院。
“其實開刀不但沒用,還會起反作用。晚期腫瘤擴散廣,轉(zhuǎn)移灶往往開不干凈,結(jié)果在手術(shù)打擊之下,腫瘤自帶的免疫系統(tǒng)受到刺激,導致它們啟動更強烈的反撲,所以晚期胃癌患者在術(shù)后幾乎都活不過一年?!?/span>
現(xiàn)在歐美發(fā)達國家很多都采用“轉(zhuǎn)化治療”。
“對晚期腫瘤患者一般不采取切除手術(shù),而是盡量把病灶控制好,讓其縮小或慢擴散。因為動手術(shù)不但會讓患者死得更快,而且其余下的日子都將在病床上度過,幾乎沒有任何生活質(zhì)量可言。”
所以,朱正綱現(xiàn)在更愿稱自己是“腫瘤醫(yī)生”,外科醫(yī)生關(guān)注的是這次開刀漂不漂亮,腫瘤醫(yī)生則關(guān)注患者到底活得好不好,這有本質(zhì)的區(qū)別。
04
美國是癌癥治療水平最高的國家,當美國醫(yī)生自己面對癌癥侵襲時,他們又是如何面對和選擇的呢?
2011年,美國南加州大學副教授穆尤睿,發(fā)表了一篇轟動美國的文章——《醫(yī)生選擇如何離開人間?和我們普通人不一樣,但那才是我們應(yīng)該選擇的方式》。
“幾年前,我的導師查理,經(jīng)手術(shù)探查證實患了胰腺癌。負責給他做手術(shù)的醫(yī)生是美國頂級專家,但查理卻絲毫不為之所動?!?/span>
“他第二天就出院了,再沒邁進醫(yī)院一步。他用最少的藥物和治療來控制病情,然后將精力放在了享受最后的時光上,余下的日子過得非??鞓?。”
穆尤睿發(fā)現(xiàn),其實不只是查理,很多美國醫(yī)生遭遇絕癥后都作出了這樣的選擇。
“醫(yī)生們不遺余力地挽救病人的生命,可是當醫(yī)生自己身患絕癥時,他們選擇的不是最昂貴的藥和最先進的手術(shù),而是選擇了最少的治療?!?/span>
他們在人生最后關(guān)頭,集體選擇了生活品質(zhì)。
“在奄奄一息的病人身上,東開一刀,西開一刀,身上插滿各種各樣的管子后,掛在維持生命的機器上……”
“這是連懲罰恐怖分子時都不會采取的手段?!?/span>
“我已經(jīng)記不清有多少醫(yī)生同事跟我說過,如果有一天我也變成這樣,請你殺了我?!?/span>
一個人失去意識后被送進急診室,通常情況下家屬會變得無所適從。
當醫(yī)生詢問“是否采取搶救措施”時,家屬們往往會立馬說:“是?!?/span>
于是患者的噩夢開始了。
為了避免這種噩夢的發(fā)生,很多美國醫(yī)生重病后會在脖上掛一個“不要搶救”的小牌,以提示自己在奄奄一息時不要被搶救,有的醫(yī)生甚至把這句話紋在了身上。
“這樣被活著,除了痛苦,毫無意義?!?/strong>
05
羅點點發(fā)起成立“臨終不插管”俱樂部時,完全沒想到它會變成自己后半生的事業(yè)。
羅點點是開國大將羅瑞卿的女兒,有一次,她和一群醫(yī)生朋友聚會時,談起人生最后的路,大家一致認為:
“要死得漂亮點兒,不那么難堪;不希望在ICU,赤條條的,插滿管子,像臺吞幣機器一樣,每天吞下幾千元,最后‘工業(yè)化’地死去。”
十幾個老人便發(fā)起成立了“臨終不插管”俱樂部。
隨后不久,羅點點在網(wǎng)上看到一份名為“五個愿望”的英文文件。
“我要或不要什么醫(yī)療服務(wù)?!?/span>
“我希望使用或不使用支持生命醫(yī)療系統(tǒng)。”
“我希望別人怎么對待我。”
“我想讓我的家人朋友知道什么?!?/span>
“我希望讓誰幫助我?!?/span>
這是一份叫作“生前預囑”的美國法律文件,它允許人們在健康清醒時刻通過簡單問答,自主決定自己臨終時的所有事務(wù),諸如要不要心臟復蘇、要不要插氣管等等。
羅點點開始意識到:“把死亡的權(quán)利還給本人,是一件意義重大的事。”
于是她攜手陳毅元帥的兒子陳小魯,創(chuàng)辦了中國首個提倡“尊嚴死”的公益網(wǎng)站——選擇與尊嚴。
“所謂尊嚴死,就是指在治療無望的情況下,放棄人工維持生命的手段,讓患者自然有尊嚴地離開人世,最大限度地減輕病人的痛苦?!?/span>
陳小魯一直后悔沒有幫父親有尊嚴地離開。
陳元帥病重到最后,已基本沒有知覺。
氣管切開沒法說話,全身插滿了管子,就是靠呼吸機、打強心針來維持生命。
“父親心跳停止時,電擊讓他從床上彈起來,非常痛苦?!?/span>
陳小魯問:“能不能不搶救了?”
醫(yī)生說:“你說了算嗎?你們敢嗎?”
當時,陳小魯沉默了,他不敢作這個決定。
“這成了我一輩子最后悔的事情?!?/span>
開國上將張愛萍的夫人李又蘭,了解羅點點和陳小魯倡導的“尊嚴死”后,欣然填寫了生前預囑,申明放棄臨終搶救:
“今后如當我病情危及生命時,千萬不要用生命支持療法搶救,如插各種管子及心肺功能啟動等,必要時可給予安眠、止痛,我安詳、自然、無痛苦走完人生的旅程。”
2012年,李又蘭病重入院,家屬和醫(yī)生謹遵其生前預囑,沒有進行過度地創(chuàng)傷性搶救,李又蘭昏迷半日后飄然仙逝,身體完好而又神色安寧,家人傷痛之余也頗感欣慰。
“李又蘭阿姨是被生前預囑幫到的第一人?!绷_點點很感動。
06
經(jīng)濟學人發(fā)布的《2015年度死亡質(zhì)量指數(shù)》:英國位居全球第一,中國大陸排名第71。
何謂死亡質(zhì)量?
就是指病患的最后生活質(zhì)量。
英國為什么會這么高呢?
因為,當面對不可逆轉(zhuǎn)、藥石無效的絕癥時,英國醫(yī)生一般建議和采取的是緩和治療。
何謂緩和治療?
“就是當一個人身患絕癥,任何治療都無法阻止這一過程時,便采取緩和療法來減緩病痛癥狀,提升病人的心理和精神狀態(tài),讓生命的最后一程走得完滿有尊嚴?!?/span>
緩和醫(yī)療有三條核心原則:
1、承認死亡是一種正常過程;
2、既不加速也不延后死亡;
3、提供解除臨終痛苦和不適的辦法。
英國建立了不少緩和醫(yī)療機構(gòu)或病房,當患者所罹患的疾病已經(jīng)無法治愈時,緩和醫(yī)療的人性化照顧被視為理所當然的基本人權(quán)。
這時,醫(yī)生除了“提供解除臨終痛苦和不適癥狀的辦法”外,還會向患者家屬提出多項建議和要求:
1、要多抽時間陪病人度過最后時刻。
2、要讓病人說出希望在什么地方離世。
3、聽病人談人生,記錄他們的音容笑貌。
4、協(xié)助病人彌補人生的種種遺憾。
5、幫他們回顧人生,肯定他們過去的成就。
……
肝癌晚期老太太維多利亞問:“我可以去旅游嗎?”
醫(yī)生亨利回答:“當然可以??!”于是維多利亞便去了向往已久的地方。
07
中國的死亡質(zhì)量為什么這么低呢?
一是治療不足。
“生病了缺錢就醫(yī),只有苦苦等死?!?/span>
二是過度治療。
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仍在接受創(chuàng)傷性治療。尤其是后者,最讓人遭罪。
北京軍區(qū)總醫(yī)院原腫瘤科主任劉端祺,從醫(yī)40年至少經(jīng)手了2000例死亡病例。
“錢不要緊,你一定要把人救回來?!?/span>
“哪怕有1%的希望,您也要用100%的努力?!?/span>
每天,他都會遭遇這樣的請求。
他點著頭,但心里卻在感嘆:“這樣的搶救其實有什么意義呢!”
在那些癌癥病人的最后時刻,劉端祺經(jīng)常聽到各種抱怨:“我只有初中文化,現(xiàn)在才琢磨過來,原來這說明書上的有效率不是治愈率。為治病賣了房,現(xiàn)在還是住原來的房子,可房主不是我了,每月都給人家交房租……”
還有病人說:“就像電視劇,每一集演完,都告訴我們,不要走開,下一集更精彩。但直到最后一集我們才知道,盡管主角很想活,但還是死了。”
病人不但受盡了罪,還花了很多冤枉錢。
數(shù)據(jù)顯示,中國人一生75%的醫(yī)療費用,花在了最后的無效治療上。
有時,劉端祺會直接對癌癥晚期病人說:“買張船票去全球旅行吧?!?/span>
結(jié)果病人家屬投訴他。
沒多久,病人賣了房來住院了。
又沒多久,病床換上新床單,人離世了。
整個醫(yī)院,劉端祺最不愿去的就是ICU,盡管那里陳設(shè)著最先進的設(shè)備。
“在那里,我分不清‘那是人,還是實驗動物’。花那么多錢、受那么多罪,難道就是為了插滿管子死在ICU病房嗎?”
08
《醫(yī)生選擇如何離開人間?和我們普通人不一樣,但那才是我們應(yīng)該選擇的方式》這篇文章發(fā)布后,穆尤睿做夢都沒想到,自己會在美國造成如此大的影響。
這篇文章讓許多美國人開始反思:“我該選擇怎樣的死亡方式?”
美國人約翰遜看完這篇文章后,立即給守在岳母病床前的太太打電話:“現(xiàn)在才知道,對于臨終者,最大的人道是避免不適當?shù)倪^度治療。不要再搶救了,讓老人家安靜離開吧!”
太太最終同意了這個建議。
第二天,老人安詳?shù)仉x開了人間。
這件事,也讓約翰遜自己深受啟發(fā):“我先把自己對待死亡的態(tài)度寫下來。將來若是神智清楚,就算這是座右銘;如果神智不清了,就把這個算作遺囑?!?/span>
于是,約翰遜寫下了三條“生前預囑”:
1、如果遇上絕癥,生活品質(zhì)遠遠高于延長生命。我更愿意用有限的日子,多陪陪親人,多回憶往事,把想做但一直沒做的事盡量做一些。
2、遇到天災人禍,而醫(yī)生回天乏術(shù)時,不要再進行無謂的搶救。
3、沒有生病時,珍惜健康,珍惜親情,多陪陪父母、妻子和孩子。
隨后,約翰遜撥通電話,向穆尤睿征求意見。
穆尤?;卮穑骸斑@是最好的死亡處方?!?/span>
當我們無可避免地走向死亡時,是像約翰遜一樣追求死亡質(zhì)量,還是用機器來維持毫無質(zhì)量的植物狀態(tài)?
英國人大多選擇了前者,中國人大多選擇了后者。
09
這是上?!胞惿蠓颉敝v述的一件普通事,之所以說普通,是因為這樣的事每天都在各大醫(yī)院發(fā)生。
一個80歲老人,因為腦出血入院,家屬說:“不論如何,一定要讓他活著!”
4個鐘頭的全力搶救后,他活了下來。
不過氣管被切開,喉部被打了個洞,那里有一根粗長的管子連向呼吸機。
偶爾,他清醒過來,痛苦地睜開眼。
這時候,他的家屬就會格外激動,拉著我的手說:“謝謝你們拯救了他。”
家人輪流晝夜陪護他,目不轉(zhuǎn)睛地盯著監(jiān)護儀上的數(shù)字,每看到一點變化,就會立即跑來找我。
后來,他腫了起來,頭部像是吹大的氣球,更糟糕的是,他的氣道出血不止,這使他需要更加頻繁地清理氣道。
每次抽吸時,護士用一根長管伸進他的鼻腔,只見血塊和血性分泌物被吸出來。
這個過程很痛苦,只見他皺著眉,拼命地想躲開伸進去的管子。
每當這時,他孫女總低著頭,不敢去看。
可每天反復地清理,卻還能抽吸出很多,我問家屬:“拖下去還是放棄?”
而他們,仍表示要堅持到底。孫女說:“他死了,我就沒有爺爺了?!?/span>
治療越來越無奈,他清醒的時間更短了。而僅剩的清醒時間,也被抽吸、扎針無情地占據(jù)。
他的死期將至,我心里如白紙黑字般明晰。便對他孫女說:“你在床頭放點薰衣草吧?!彼B聲說:“好。我們不懂,聽你的?!?/span>
第二天查房,只覺芳香撲鼻。他的枕邊,躺著一大束薰衣草。他靜靜地躺著,神情柔和了許多。
十天后,他死了。他死的時候,膚色變成了半透明,針眼、插管遍布全身。面部水腫,已經(jīng)不見原來模樣。
我問自己:“如果他能表達,他愿意要這十天嗎?這十天里,他沒有享受任何生命的權(quán)力,生命的意義何在?讓一個人這樣多活十天,就證明我們很愛很愛他嗎?我們的愛,就這樣膚淺嗎?”
10
2005年,80出頭的學者齊邦媛,離開老屋住進了“養(yǎng)生村”,在那里完成了記述家族歷史的《巨流河》。
《巨流河》出版后好評如潮,獲得多個獎項。
但時光無法阻止老去的齊邦媛,她感覺“疲憊已淹至胸口”。
一天,作家簡媜去看望齊邦媛。
兩個人的對話,漸漸談到死亡。
“我希望我死去時,是個讀書人的樣子?!?/span>
最后一刻仍然書卷在手,最后一刻仍有“腹有詩書氣自華”的優(yōu)雅,最后一刻眉宇間仍然保持一片清朗潔凈,以“讀書人的樣子”死去,這是齊邦媛對自己的期許。
你呢?如果你是絕癥患者,當死亡不可避免地來臨時,你期待以什么樣的方式告別人世?如果你是絕癥患者家屬,你期待家人以什么樣的方式告別人世?
不久前,浙江大學醫(yī)學院博士陳作兵,得知父親身患惡性腫瘤晚期后,沒有選擇讓父親在醫(yī)院進行放療化療,而是決定讓父親安享最后的人生。
和親友告別,回到出生、長大的地方,和做豆腐的、種地的鄉(xiāng)親聊天。
他度過了最后一個幸福的春節(jié),吃了最后一次團圓飯,7菜1湯。
他給孩子們包的紅包從50元變成了200元,還拍了一張又一張笑得像老菊花的全家福。
……
最后,父親帶著安詳?shù)奈⑿ψ吡恕?/span>
父親走了,陳作兵手機卻被打爆了,“很多人指責和謾罵我不孝?!?/span>
面對謾罵、質(zhì)疑,陳作兵說:“如果時光重來,我還會這么做?!?/span>
中國人普遍談“死”色變,把“死亡”看得十分可怕。
所以,大多數(shù)人面對生死,都遵循一個原則——好死不如賴活著。
為了延長生命,用盡令人咋舌的科技手段,活得毫無品質(zhì)。
事實上,瀕死的人往往并不是最怕死的,而是他周圍的親人,一直沒有勇氣,在面對一個重要的人即將逝去時選擇放手。
這大抵是因為,中國太缺乏死亡教育了。
人們總是習慣性地關(guān)注開始、新生,卻不太關(guān)心也不愿思考結(jié)束、離去。
但知死,方能安死。
《生命里》有一位護士感嘆說,有時候病人們是在為家人而活,為了整個醫(yī)療環(huán)境而活,他們渾身插滿管子的時候,我們卻沒有征詢過他們的意見。
人們對死亡的恐懼,加之無法選擇自己死去的方式,最后讓死亡變得毫無尊嚴。
臺灣著名作家龍應(yīng)臺父親去世的時候,她就讓十三四歲的小兒子飛力普,到臺灣參加整個告別過程。
她說:我有心讓他認識到什么叫“死亡”。
在她看來,這樣的死亡教育,能夠幫助人們建立良好的生死認知,學會尊重死亡、尊重生命。
如此,我們才會明白,除了優(yōu)生,優(yōu)死,也是一個人能享受的基本權(quán)利。
《西藏生死書》中有一句話:沒有哪一種布施,會大過于幫助一個人好好地死亡。
深以為然。
尼采說:“不尊重死亡的人,不懂得敬畏生命?!?/span>
我們,至今還沒學會如何“謝幕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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